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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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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操場後, 沒多久,上課的鈴聲便響了。

因為體育老師還沒到,所以眾人便站在操場上,乖乖的等著體育老師的到來。

而顧咎站在操場上, 心驚膽戰。

因為薄上遠就在旁邊不遠處。

只要顧咎側過臉,扭頭看去, 就能瞧見那面無表情的在站在A班的人群裏, 即便靜靜只是站在那裏,什麽也沒做,模樣和氣勢也依舊最為出眾的薄上遠。

顧咎不敢去看薄上遠。

這些日子, 顧咎對薄上遠躲了又躲, 就是為了能讓自己淡忘某天晚上的事, 也順帶讓自己的心情平覆一二。

所以,顧咎連頭都不敢扭一下。

顧咎怕自己一個回頭, 便就不小心看到了薄上遠。

怕自己在看到了薄上遠之後, 自己好不容易已經快淡忘掉的某些事情, 便就又開始在腦子裏蘇醒過來。

顧咎僵在原地,怕自己忍不住又想起某些事來, 楞是不敢回頭。

然而……即便顧咎沒回頭, 某天晚上的情景,仍是依舊無法避免的在他的腦子裏開始逐漸的浮現了起來。

因為班上的男生。

顧咎雖未回頭,但班上的那些男生們卻圍著薄上遠聊了起來。

最近這段日子裏,薄上遠的臉色愈發的難看,對此, 班上的一眾男生皆是好奇的不行。

這會,班上的男生們圍成一團,好奇的聊了起來。

“薄上遠最近的臉色好像越來越難看了。”

“靠,不會真的是因為那個女朋友吧?”

“那個女生究竟是什麽國色天仙,能讓薄上遠這麽念念不忘?”

“再好看也不會比F班的戚歡好看吧。”

……

男生們聚在一塊,聊著聊著,不知道怎麽的,就突然轉到了親嘴的話題上。

“你們說,薄上遠的初吻還在嗎?”

“應該不在了吧。”

“說不一定好吧,薄上遠不是有潔癖嗎?依他那性子,恐怕得到結婚了才會接吻。”

“也有這個可能。”

“那你的還在嗎?”

“……靠,爸爸單身十六年,你說我的在不在?”

班上的男生圍著接吻的話題聊得歡快,一旁的顧咎離得不遠,所以聽得一清二楚。

顧咎聽著這些,好不容易快要淡忘掉的某些情景,便就一下子又從他的腦子裏浮現了起來。

顧咎神色僵硬,只覺臉上的溫度愈發火熱。

一旁的沈滕見顧咎小臉微微發紅,於是好奇的問了句:“……怎麽了?”

顧咎表情平靜:“有點熱。”

沈滕聞言,蹙眉,擡頭望天。

括弧,這會是冬天。

沈滕望著頭頂上烏沈沈的天,蹙眉。

……熱???

……

因為這會是冬天,天氣略冷,所以體育老師讓他們在操場上跑個幾圈之後,便就讓他們自行活動去了。

顧咎不敢靠近薄上遠,所以在班上的其他人在操場上打打鬧鬧,歡快的跑跑跳跳的時候,他則一個人安靜的坐在旗桿的升降臺旁,默默地坐著,一聲不吭等著下課。

顧咎怕薄上遠註意到自己,所以抱著自己的雙腿,縮成一團,妄圖能降低些許自己的存在感。

顧咎現在很怕薄上遠。

他怕薄上遠過來找他。

他怕薄上遠過來質問他。

質問他,這些天為什麽要躲著他。

顧咎清楚薄上遠的性子。

若是薄上遠當真按捺不住了,百分之百的會過來逼問他,找他要答案。

但出乎意料的是……並沒有。

顧咎所擔心的事情,並沒有發生。

顧咎縮著身子坐在旗桿的升降臺旁,一直到下課,薄上遠都未曾來找過他。

這本該是值得高興的事情。

然而不知道怎的,顧咎卻高興不起來。

薄上遠並未過來找自己,顧咎的心下有些失落。

但至於為何會失落,顧咎不明白。

雖然薄上遠沒有過來找顧咎,但姜真衫過來了。

只見姜真衫哭喪著臉,並著雙腿,走姿別別扭扭的朝他的方向走了過來。

姜真衫走到顧咎的面前,小聲問:“那個……顧同學,能麻煩你一件事嗎?”

顧咎不解的擡頭,朝姜真衫的方向看了過去。

顧咎開口問:“怎麽了。”

姜真衫像是有些難以啟齒似的,過了好一會,才終於細聲細氣的說道:“……你能不能借我點錢?”

顧咎微楞。

因為姜真衫這是頭一次找他借錢。

而且,他和姜真衫同桌幾個月,對姜真衫的性子也清楚。姜真衫不是那種喜歡找別人借錢的人。

姜真衫見顧咎楞住,也知道自己突然冷不丁的突然開口找他借錢的事實在是在突兀了,姜真衫低著頭,扭捏著手指,小聲解釋:“我那個……來了,要買那個東西……但是我今天錢買帶夠,所以……”

姜真衫性格內向,在班上沒幾個朋友,她剛才找了班上唯一一個關系還算處的比較好的女生借錢,然而很不幸的,對方今天並沒有帶錢。姜真衫思來想去,最後實在是沒法,只好找到了顧咎這。

話說到這裏,顧咎再不明白,就是眼瞎了。

顧咎一下子了悟,立刻想也不想的將口袋裏的錢掏出來,遞了過去。

顧咎問:“這些夠嗎?”

找別人借錢這事實在是讓人太過於羞恥了,所以姜真衫的整個臉都漲紅了。

姜真衫漲紅著臉,羞赧道:“夠了……謝謝你……錢我明天就還給你。”

顧咎平靜的恩了聲,回了聲不用謝後,問:“要我陪你去超市嗎?”

姜真衫飛快的搖頭,說:“不用啦,我自己一個人去就好。”

姜真衫說完,轉身正準備要走,身後的顧咎突然想到了什麽,又將姜真衫給叫住。

姜真衫不解,回頭。

顧咎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解了下來,遞了過去。

姜真衫莫名所以的接過圍巾,不解。

姜真衫眨了眨眼,擡頭看向顧咎,問:“……這個是?”

顧咎指了指姜真衫那什麽也沒圍的空蕩蕩的脖子,然後平靜道:“你這幾天不是不能著涼嗎。”

姜真衫這才恍悟。

姜真衫雙眼微彎,靦腆的笑:“謝謝。”

顧咎表情從容淡定:“不謝。”

姜真衫將顧咎的圍巾圈在自己的脖子上後,轉身走了。

顧咎在姜真衫離開後,也轉過了身,準備回教室。

顧咎轉身走了沒兩步,突然間,一人伸手拽住了他的後領,在他猝不及防間,直接一把粗暴的將他給直接拖走了。

不遠處,段綸註視著薄上遠黑著臉,一把粗暴的將顧咎給拖走的情景,嘖了聲,搖頭感嘆。

——他就知道姓薄的忍不了多久。

另一邊。

被拖走時,顧咎整個人猝不及防,毫無防備,等到他總算是回過神來了的時候,他已經被薄上遠給拽到了一個無人的偏僻拐角處。

顧咎環顧了圈周圍的情景,然後將視線轉向眼前的薄上遠,怔然失語。

薄上遠沒了耐性,將顧咎拖到了一個沒人的偏僻拐角後,直接擡腿將他壓至了墻上。

為了防止顧咎又像之前那樣,扭頭往別處看,就是不去看他,薄上遠甚至是直接伸手掐住了顧咎的下巴,強迫對方和自己對視。

顧咎望著薄上遠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,腦子裏一下變成了空白。

顧咎呆呆的望著薄上遠,眼也不眨,一時間忘了掙紮。

薄上遠屈膝擡腿,頂在顧咎的兩腿中的空隙中間,一只手掐著他的下巴,另一只手,則撐在了他身後的墻上。

薄上遠幾乎是將顧咎所有的退路全部給堵死,除非是薄上遠主動放手,不然,他根本就別想著離開。

薄上遠一手掐著顧咎的臉,薄唇微啟,聲音裏沒有絲毫的溫度:“你別告訴我,你現在是在和姜真衫談戀愛。”

顧咎聞聲一楞,一時間沒反應過來。

過了一會,顧咎才後知後覺的恍悟過來薄上遠為什麽會問出這句話來了。

顧咎默了默,低聲開口:“……沒有。”

薄上遠面無表情的追問:“那剛才是怎麽回事。”

顧咎乖乖的開口解釋:“她生病了,我怕她著涼,就把圍巾給她了。”

薄上遠聲音嘲諷:“你倒是體貼。”

顧咎不吭聲。

然後,薄上遠又問:“那水呢。”

顧咎低聲回:“她只不過是順手多買了一瓶,沒有別的含義。”

薄上遠無動於衷,表情冷淡:“所以你也就順手接了。”

薄上遠給他買些什麽,他算得清清楚楚,一分的便宜也不願意占。可是到了姜真衫那,就毫不猶豫的接了。

顧咎聽出薄上遠聲音裏的不快,便老老實實的回答道:“我拒絕過,但是她說反正只是一瓶水,也不貴……”

顧咎話說到一半,便就被薄上遠給截斷了。

薄上遠沈聲反問:“那我說不貴的時候,你怎麽不接。”

顧咎微楞,很快回神。

顧咎小聲說:“……那不一樣。”

薄上遠問:“有什麽不一樣。”

顧咎說不出來,於是便就又不吭聲了。

如果說,薄上遠在什麽時候,心情會覺得異常的煩躁,大概就是在這個時候了。

在顧咎抿著唇,一聲不吭,什麽也不願意說的時候。

於是薄上遠換了個話題。

薄上遠問:“那你究竟在躲些什麽。”

……沒有回應。

顧咎眼簾低垂,仍是不吭聲。

見狀,薄上遠煩躁擡起手,將額前的頭發向後撩了下。

薄上遠冷聲道:“看著我。”

顧咎:“……”

顧咎就好似沒聽見,全無反應。

薄上遠見顧咎仍是不敢去看自己的臉,不由勾了勾唇角,眼神略有些嘲諷。

薄上遠沈聲反問:“怎麽,是已經看厭了這張臉,不想再看第二眼了?”

聽到這話,顧咎想也不想的否認:“……不是。”

薄上遠追問:“那是什麽。”

顧咎又不坑聲了。

薄上遠一直以為,顧咎是突然間自己一個人又偷偷地在家裏想了些什麽,一時間想不開,又突然的想和他撇清關系,不再和他有任何的牽連,所以,才總是不回消息,對他躲了又躲。

包括這會不願多說一個字,也不願意擡眼去看他,也是因為想要和他撇清關系的緣故。

畢竟這個小騙子不是沒有做過這種事。

薄上遠自以為顧咎是自己一個人又自顧自的想了些什麽,然而實際上……真正的原因,其實只不過是因為顧咎怕看到薄上遠的臉罷了。

一看到薄上遠那張毫無瑕疵的俊臉,顧咎臉上的溫度就一下子忍不住迅速的攀升。

不止如此,那些好不容易已經快要淡忘的某些記憶與畫面,也隨之跟著開始慢慢的在他的腦子裏開始浮現。

那天晚上,薄上遠就是像這樣一只手扣著他的下巴,微微傾身,直接低頭親了上來。薄上遠一只手緊緊地扣著他的下巴,另一只手則牢牢的圈著他的腰……

那些令人羞恥的細節,逐漸的,在顧咎的腦子裏變得愈發的清晰。

顧咎手指微顫,臉上的溫度越來越熱。

他想讓自己別再去想了,然而薄上遠就在面前,他根本沒法讓自己不去想那些。

於是,顧咎就更不敢看薄上遠了。

而與此同時,薄上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。

薄上遠閉了閉眼,稍稍的按捺了住不斷潘勇上升的火氣,然後耐著性子問道:“……是家裏又出了什麽事?”

顧咎慢吞吞的搖頭。

薄上遠:“段綸和你說了些什麽?”

顧咎還是搖頭。

薄上遠深吸口氣:“那是到底是因為什麽。”

顧咎這會便就又沒反應了。

這會,繞是薄上遠再有耐性,也終於忍不住了。

薄上遠冷著臉,直接了當:“不說可以。”

顧咎微怔,表情茫然。

薄上遠淡淡的繼道:“那就別想回教室上課了。”

顧咎一楞,錯愕的擡頭。

顧咎又驚又詫的看向薄上遠,剛要下意識的準備和薄上遠說些什麽,但在見到薄上遠那張沒有任何笑意的冷淡面孔後,聲音便不由自主的一下子弱了下來。

顧咎小聲說:“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……你不能這樣。”

薄上遠無動於衷:“我能。”

顧咎見薄上遠完全無動於衷,於是又說:“……不去上課,老師會去找我們訓話,然後讓我們寫檢討的。”

這回薄上遠幹脆連話都不回了。

顧咎默了默。

過了會,顧咎縮了縮身子,慢吞吞的和薄上遠請示道:“……我能不能過幾天再說。”

等過幾天他的心情‘平覆’了,再和薄上遠說實話……哦不,是找個借口誆騙過去。

然而,薄上遠很是冷酷無情。

薄上遠:“不行。”

於是,顧咎所想好的所有借口被薄上遠這簡短的兩個字給一下子瞬間堵住。

但實話,顧咎說不了,不能說,也說不出口。

於是,顧咎再次默默地閉上了嘴。

薄上遠身為年級第一,而且又慣來任性妄為,所以完全不急著上課。

就算今天和顧咎在這呆上一天,薄上遠也不會著急。

薄上遠耐性十足的等著,等著看顧咎什麽時候願意說實話。

薄上遠本意只是想逼著顧咎說實話,但是等著等著,眼神便就不禁慢慢的變了個意味。

顧咎又軟又白,委屈的瑟縮在他的懷裏一動不動,薄上遠一垂眼,就能看到他那毛絨絨的,小巧又可愛的發旋。

薄上遠看著顧咎乖巧的模樣,眼眸漸沈。

在摸摸抱抱上,薄上遠一貫不是個什麽喜歡忍耐的性子。

於是,薄上遠直接伸出手,摸了過去。

薄上遠就著眼下將顧咎逼在角落的姿勢,一只手撐在他的頭頂之上,另一只手,則摸向了他的臉。

白皙修長的手指順著他的面頰摸至耳垂,然後又順著側臉的弧度滑到他的唇角邊。

冰涼的手指慢條斯理的沿著他的唇線輕輕滑過,然後在他的唇角上暧昧的摩挲,勾勒,激起一片雞皮疙瘩。

隨著薄上遠的動作,顧咎臉上的溫度不由自主的越來越高,他忍了又忍,最後終於沒忍住,他一把伸出手,驀的抓住了薄上遠的手腕。

顧咎聲音微顫,面頰微微泛紅:“你……你別摸了。”

薄上遠眼眸半垂,淡淡的掃了顧咎一眼。

雖然沒說話,但所表達的意味,已經不言而喻。

——只要說實話,他就停手。

於是,顧咎再次無聲的閉上了嘴。

顧咎默默地收回了手,然後薄上遠繼續慢慢的‘摸’。

薄上遠這會一點也不急。

薄上遠現在正摸得開心,對於那所謂的答案,反而也就沒那麽急切了。

顧咎的臉又白又軟,薄上遠又掐又捏,興味盎然。

而顧咎的心臟在薄上遠的動作下,跳的越來越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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